(元智大學通識教學部助理教授 胡逢瑛)
關於俄羅斯與中共較為偏向支持哪位美國總統候選人的問題,共和黨的川普?或是民主黨的賀錦麗?或許可以從國家領導人決策和國際體系兩方面來檢視。
俄羅斯總統普丁多次接受國家媒體採訪都有較為明確的表達,拜登總統具有傳統政治基於豐富政治經驗的決策風格,具有可預測性,並且拜登讓位給賀錦麗,賀錦麗的笑聲顯示她可以做得更好。普丁的說法讓白宮急於斥責俄方不要干涉美國總統大選,但是普丁言詞卻讓川普相當疑惑。因為川普正在塑造他可以立刻解決俄烏戰爭的形象,並且聲稱是普丁的好朋友。而民主黨則始終堅持俄羅斯干預美國2016年的總統大選,「通俄門」正是民主黨指責俄羅斯以駭客與製造假帳戶的手段,幫助川普當選的說詞。那麼,應該如何解讀普丁的想法?
事實上,普丁已經公開說過,川普任內對俄羅斯實施制裁的數量和程度,是超過先前的任何一位總統,對俄羅斯並沒有實質關係的改善。從普丁的談話得知,川普只是在消遣美俄關係,掩飾其破壞國際規則以圖利自身的行徑。最關鍵的問題在於俄羅斯是要避免核武戰爭的爆發。川普退出了美俄之間的中短程核武條約協議,而這個舉動正是導致現在區域戰爭升級為核武相互威嚇的根源。拜登蕭規曹隨,加劇了這項核武衝突的升級。截至今日,美國領導的北約雖然持續不間斷支持烏克蘭反擊俄羅斯。但是,不論是從拜登禁止使用長程飛彈攻擊俄羅斯本土,或是近期減少軍援烏克蘭的資金來看,拜登政府正在減弱擴大俄烏衝突的程度。換言之,在俄羅斯增兵、並且把使用常規武器攻擊俄羅斯也納入使用核武反擊敵人的條件當中,這意味著這場俄烏衝突正在從高峰逐漸衰弱下來。那麼,從俄羅斯的角度來看,俄羅斯「核威懾理論」的法令條件更加明確規範之後,任何一位具有美國政治經驗的領導人,都能明確解讀並且做出適當的抉擇。
至於習近平更是直接在去年亞太經濟合作峰會組織(APEC)會晤之後,雙方領導人決定恢復軍事溝通管道,近期之內將進行第四次領導人熱線通話。換言之,「中」美目前正在持續控管分歧,避免分歧上升為衝突。儘管拜登政府強調「中」美目前是激烈競爭狀態。再加上9月25,中共在44年之後,首度向南太平洋地區發射了一枚洲際飛彈,顯示中共具備了超越美俄導彈發射精準度的能力,彌補了在數量上不如美俄的不足。
此外,根據美國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的民調顯示,共和黨支持者反對中共的人數是民主黨支持者的兩倍,老一輩的鷹派人數更多。這顯示倘若川普上任,更加激化中共的手段將層出不窮。「中」美關係若持續惡化,日後不論哪位總統上台都需要迎合已經塑造反「中」成功的大多數選民。那麼,「中」美之間進行代理人戰爭的可能性將加大。而在俄烏戰爭的進程顯示,戰爭絕對程度主要在於消耗中小國家的國力和人民,大國的損失則控制在一定人民可以接受的程度之內,對美國造成國際名譽傷害。
至於國際體系方面,拜登是承認美國進入的「大國競爭的時代」,這等於昭告天下地區強權崛起的事實。因此,美國需要聯合盟友進行合作,維持民主的價值。顯然拜登除了維持現實主義者的戰略遏止政策以外,關心的是民主價值和聯盟合作對於世界和平的作用。川普則是進攻現實主義的愛好者,強調美國第一與美國優先,而且採取民粹式的極端退群手段: 退出唯一能夠防止全球核擴散的美蘇「中」短程條約,退出亞太地區經濟平衡槓桿手段的《跨太平洋夥伴全面進步協定》(TPP),並且要求所有盟友提高軍費,否則美國沒有保護盟友安全承諾的必要性。
總體而言,拜登政府重視全球氣候暖化的威脅,重視盟友與民主價值,即使與俄羅斯軍事對峙還能維持理性思維。川普的手段則是強化誘捕,任何一個國家都不能避免陷入軍事衝突而無法收拾的危機。因此,領導人的政治經驗影響決策能力,民主價值高於個別經濟利益,美「中」俄三強競爭是結構性問題,但是從「中」俄領導人對拜登的態度和行動來看,「中」俄傾向支持民主黨,具體結果當然就是美國選民自己的決定了。